作者乔清越

【旭润】《原来，你也爱着我（中）》by乔清越

2.旭凤－从始至终，我在意的，唯有你（HE）
挂星布夜，月下清辉，与魇兽相伴，与繁星相形，他便是我的兄长，夜神润玉。
从小时候起，我便喜欢跟在他身后，伴着欢声笑语，踏着他的足迹，一步一步行到他身侧。
他总爱穿白衣，广袖迎风飞舞，墨发披散肩侧。
我每次见他，便忍不住心旌摇曳，想要挪开眼，亦是舍不得。
后来我才知晓，我这样的心理，原来是爱。
只是不知从何时起，他与我之间，便开始疏远了。
他月升时起，月落时寝，昼夜颠倒。这差使是我母神为他安排的，她总看不惯他，对他忌惮无比。
只是她这番举动，也让我与兄长见面的时间少了许多。
这偌大天宫，寻不见他，便无端少了许多趣味。
后来我遵父帝指令，赶赴战场，在那沙场之上，我竟立下了不少战功，甚至获得了战神的封号。
我获胜归来的那天，抛却别人的称呼道贺声，推阻了要来攀附的，卸了甲胄，脱了战靴，一路风驰电掣般地赶赴他宫中。
他那时正睡着，连我进来也未曾察觉。
我舍不得打扰他，便乖乖待在他床边看了他半晌。等到不得不走的时候，我才放纵般地在他额上烙下一吻。
触感清凉，一如他这个人一般，清冷得很。
可我却欢喜得紧，像饮了烈酒，从心到肺烧成了一团火，血液里汹涌奔腾的，都是他的名字。
我欢喜他，可他总那般清清冷冷的，我不知他是否也和我有一样的心思。
可这神生漫长，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，可以慢慢来。
我涅槃之时，遭了暗算，无意间陨落凡尘。
一个小果子精救了我，我为了报恩，将她从花界带回了天界。
花界与天界素来有仇怨，我这般举动，也不知是好是坏。
但当我回来之后，才知道兄长受我所累，正被父帝与母神责问。
我登时便赶紧抛下那果子精，一路奔赴了过去。
他那时正跪在阶下，一袭白衣，身形萧索，正处于百口莫辩之时。
我一到，他便迅速回过眸来，眼里有着惊讶，还有一丝劫后余生般的欣喜。
我见他那模样，心里却是笑了。
兄长啊，我又怎么忍心见你遭受这般苛责，须知你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那一块，对你不好，不就是在我心头上剜肉么？
我将他从殿中带回，为他治伤。
那时我被人暗算，他是第一个赶至宫外要保护我的人。我听了这样的话，唇边的笑便怎么也收不住。
你果然也是在意我的，我想。
我借喝茶掩住笑，可那笑意依然从我眸中晕散了过去，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一个他的影子，在我双瞳之间，沉淀了下去，落入我心里。
我想让他知道，我是喜欢他的。
所以我将那果子精带到我宫中，她着男装，仙宫之人都将她当作仙童，于是我这断袖之名，不多时便已传扬了出去。
我像恶作剧一样，等着他的反应。
他果然生了气，朗月清辉竟也有心生不平的时候，实在有趣得紧。我生了逗弄之心，便越是不想揭穿他，只盼着能激得他先将那爱意说出口，如此一来，我便可顺水推舟，向他表明心意。
可我这兄长，平日里精明得很，偏偏在这时发了怵。
我与葡萄亲近，他便也寻着机会与她亲近，好似非要与我争个高低一样。
我心中好笑，只作不知。
可他却好像真的动了心，竟说她是特别的，是千百年来第一个见他真身的人，说她毫不嫌弃。
我真是气得很，气得凤翎都烧了几根。
我恨我那时按捺心思不肯表明，他生来便是龙，喜水，每次他展露龙尾浸泡在湖中之时，我必定会到场。
有时我是那枝头布谷鸟，有时我是他手边凤凰花，有时我是他枕边青石，我怕惊扰了他，不敢现身。却没想到，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你的真身我早已见了千次万次，我从未嫌恶过你，那般晶莹漂亮的龙尾，我每次见着，便只会欢喜，甚至会忍不住心生琦念。
想我堂堂火神，小心翼翼捧着一个人，半点不敢逾越，却反被一个蛮荒小妖占得了先机，实在气煞我也。
定是我平日里太放纵你了，才让你生出这般心思，若是给了我机会，我定要……定要……
算了。就算给了我机会，我定然也舍不得伤他、骂他、怒他，只能顺着他，忍着他，让着他。
母神看不惯我这不争不抢的模样，生怕兄长会抢了帝位去，想让我迎娶鸟族的穗禾，巩固势力。
可母神你哪里知道，我早已心有所属，我心之所向，正是润玉。
但母神最是不喜他，若我直言不讳，定然会给兄长带来麻烦。
那无辜小妖便不幸成了我抓来挡箭的靶子，我假意与她欢好，想将其他人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，如此，兄长方能有片刻喘息时间。
可母神却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，竟直接杀了他母亲。
即使……即使当日我涅槃被偷袭，于那洞庭水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。
可这与兄长又有何关系。
他们上一辈的恩怨，何必牵扯到下一辈身上。
我不敢去见他，只偷偷化身飞鸟，落在他窗边。
他在房内哭，可他的泪却落到了我心里。
感同身受，也大抵是这么个道理。
母神是我的生母，可她伤了我心上之人。
她被父帝惩罚，关入牢狱之中，我去看了她一次，离开之时，我将我对兄长的情意尽数说给了她听。
我并不在意她是何表情，我只是想告诉她，伤了夜神，便是伤了我。
她应当明白我的意思。
因母神之过失，那段时间我不敢出现在他面前，只怕在他眼里，会见到恨意。
但我又错了。
我从花界带回来的那劳什子小果子精锦觅，竟是那花神与水神之女。
水神长女与兄长的婚约，早在水神大婚之日起便已经定下，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过了。
我眼见着他们携手而行，白袍曳地，嫉妒得几乎要发狂。
我来了，我不愿再忍耐，管他什么骨肉至亲，管他什么兄弟情深，管他什么伦理纲常，你是我的，就算捅破了这天，就算毁了这地，你也是我一个人的。
容不得别人觊觎，容不得别人抢夺。
但我不知道，锦觅竟会动手杀我。
水神死于红莲业火，放眼普天之下，唯有我母神与我，方能释放出这样的东西。
我更没想到，兄长会替我挡。
挡了那致命一击。
我抱住他坠落的身影，他终于落在我怀里，可他的白袍染了血，他的脸上呈现出灰白之色，我得到他的时候，他却要离我而去。
我决不允许，即使是西天诸佛，即使是幽冥罗刹，也不能将你带离我身边。
我用丹药吊住了他的命，可他的意识却陷入了沉沉深海之中，不愿醒来。
我入他梦中，才知他被困在一个冗长无比的梦境里。
在他的梦中，我与锦觅两情相悦，我为了锦觅堕入魔道。
我一时竟哭笑不得，可我见他双眸之中的痛色，便再也笑不出来。
是了，我的兄长，他从不知道自己有多好。
他自卑，怯弱，即使他在我眼中完美无缺，可在他自己眼里，他一直都是渺小的卑微的。
是我的错，是我长久以来，放任他一人在天宫之中，忍受那么多的萧索与孤苦。
母神忌惮他，父帝漠视他，叔父不在意他，生母更割他犄角，除他龙鳞。
所以他不愿为龙，只想当一尾小小的鲤鱼。
想我空有六界战神之美名，想我手下执掌的五方天兵，我贵为这天底下最骄傲无双的凤凰，却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，何其荒谬。
我刻意表露出的对锦觅的喜爱，竟成了伤害他的理由。
在他眼里，我竟一直是爱着她的。
他陷在这样的一个噩梦里头，看着我与他人终成眷属，而他从始至终，形单影只。
他固步自封，在这样的梦境里循环轮转了千年万年，承受了无数次求而不得的痛苦。
可是兄长啊，这只是一个梦，演得再真，也只是假的。
可现在，梦该醒了。
你睁开眼，看着我，看着我眸中倒映着的人，究竟是她，还是你。
—未完待续—

ps：本来准备分个上下就he的，结果写着写着觉得断在这里会比较好。
大概还有一个下，终成眷属。
所以所谓的两情相悦，只是润玉固步自封做的一个梦，梦的断点在大婚之时，从大婚之后所有的一切，都是虚妄的。
浮华种种终成梦，唯有彼此的爱是真实。

上篇：《原来，你也爱着我（上）》

旭润沙雕爽文三连：1.虐恋情深；2.宠甜无虐；3.忠犬x腹黑）